新华社北京9月21日电（记者李嘉、乐文婉、李春宇）17岁的张瑞阳滑下冰场就红了眼眶，两个跳跃失误让她的心沉到了谷底。坐在等分席上，她握住教练的手，咬紧牙关控制情绪，当分数出来那一刹那，她终于释放了自己，扑在教练怀里，哭了出来。
这个瘦小而稚气未脱的女孩在20日晚的2025年北京国际滑联花样滑冰奥运资格赛上获得第五名，为中国队夺得了一个宝贵的米兰-科尔蒂纳冬奥会女单资格。这是中国队花滑女单项目获得2026年冬奥会门票的最后机会，张瑞阳清楚，这不仅仅是一场比赛，更是孤注一掷的背水一战。
9月20日，张瑞阳在女子单人滑自由滑比赛中。新华社记者 张晨霖 摄
此前大多数人对这位本赛季刚刚升入成年组的小姑娘不抱有太大期待，毕竟奥运资格赛高手如林，女单25名选手争夺5个奥运资格，张瑞阳的对手不乏世界顶尖高手，来自俄罗斯的中立选手彼得罗相是俄罗斯新生代领军人物之一，比利时名将亨德里克斯曾是欧锦赛冠军，格鲁吉亚的古巴诺娃参加过北京冬奥会，还是首位获得欧锦赛冠军的格鲁吉亚选手。和这些高手相比，张瑞阳的履历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在20日晚的冰场上，张瑞阳的自由滑虽然有两个跳跃失误，但后面及时调整，稳住了心态，最终以总分179.76分位列第五名，获得一张冬奥“入场券”。赛后，张瑞阳表示：“很荣幸能在这么大的一个赛场上为中国队拿到这个名额，而且还是本土作战，我感觉非常激动。”
9月19日，张瑞阳（中）在女子单人滑短节目比赛后等待成绩。新华社记者 张晨霖 摄
谈及赛场上的临场调整，她说：“平时训练虽然成功率比较高，但是也会有失误的时候，在每次失误的时候我都会去想，如果比赛真是这样了，我该怎么去调整。所以比赛时不会一有失误就觉得天塌了、滑不下去了。”
面对同场竞技的世界顶尖高手，她说：“害怕倒是没有，我经常看她们训练视频，也非常欣赏她们。比赛更多是来学习她们的优点，我会更关注自己的比赛，不去在意别人的发挥。”
教练付彩姝回忆赛后场景：“达达（张瑞阳小名）一下来就伤心地说‘我是不是失败了，摔了两个，拿不到名额了’，她年龄还小，顶着非常大的压力，希望能为国家拿到这个名额，真的非常不容易。最后分出来之后，她就绷不住哭了。”
作为今年刚升入成年组的小将，张瑞阳此前几乎没有国际大赛经历，在国内经历的“大场面”就是十四冬和全国冠军赛了。
2024年2月22日，在第十四届全国冬季运动会花样滑冰公开组团体赛女子单人滑自由滑项目比赛上，北京队选手张瑞阳（前左）等待成绩。新华社记者 李博 摄
张瑞阳也坦言，这场奥运资格赛是巨大的心理挑战。“心态来讲，确实和国内的俱乐部联赛有些差距，（俱乐部联赛）可能会更加放松一点，但在这么大的舞台上，任务更重，压力更大，需要及时调整自己的状态。”
付彩姝对张瑞阳寄予厚望，“她是一个特别上进、特别要强的孩子，训练非常自觉，跳跃的成功率逐渐提高。她现在和男单一组训练，这对她帮助特别大。她的潜力非常大，比赛中虽然有压力，但她能稳住心态。”
付彩姝还说，张瑞阳的训练态度极其认真，“平时一个动作没练好，她一定要非得练好不可，我们都得劝她休息。她训练中没有偷懒的说法，哪怕是休息日，也坚持做身体训练，闲不住。”
另一位教练王佳磊也称赞道：“她是一名力量型选手，弹跳力和爆发力都很好。以后还要在滑行和表演上打磨，提高跳跃稳定性和跳跃质量。”
9月20日，张瑞阳在女子单人滑自由滑比赛中。新华社记者 张晨霖 摄
张瑞阳在一个多月前才确定参加这场硬仗，她在队内选拔赛中战胜了朱易、安香怡这样的成熟队员，获得参加奥运资格赛的资格。短短一个多月时间里，她训练主要集中在心态调整和跳跃成功率的提升上。“中间也有反复，但还好最后都调整回来了，”她说。
这场背水一战不仅为中国赢得了冬奥女单的宝贵名额，也成为张瑞阳成长道路上的难忘时刻。她以17岁的坚韧与无畏，在压力与挑战面前展现出超乎年龄的沉着与担当，给中国花样滑冰的未来带来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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